最美殡葬人说她从不敢主动跟人握手!也不说“再见”。她的职业,驻足在生命旅程的终点,常跟遗体、亡灵接触,却被世俗视作不吉利、不干净。她的工作内容,外界听来都会胆战心惊、心有余悸。生活中,她从不敢主动跟人握手,不说“再见”,过年不轻易跟人打电话……

第一次走进殡仪馆 永远无法忘记我第一次走进殡仪馆的场景当走进遗体储存间,看到一整排遗体,就那样直挺挺地躺着时,她的思绪瞬间被击乱虽然都被遮盖着,仍仿佛看到了遮布下面一个个苍白的面容,当时整个人都是麻的。

最美殡葬人说她从不敢主动跟人握手!也不说“再见”

”她当即打起了退堂鼓 父亲的鼓励、同事的劝慰,让她决定先试一试“第一次随同事外出接运遗体,当时整个人都是哆嗦的”申知回忆道那一天晚上回家后,她瘫在了地上,恶心、呕吐、噩梦轮番纠缠了她好几天“同事劝慰我,每个殡葬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就这样,倔强的申知挺了过来 有一次,殡仪馆收到一具因车祸导致肢体残缺的遗体,家属悲痛不已“希望能还原逝者生前的仪容虽然难度很大,但她耐心地组织同事们设计了整容方案,最大程度将遗体进行了还原当家属看到亲人完好的遗体时,很欣慰,拿出重金要酬谢,却被申知婉言谢绝了。

每个生命都值得敬畏和尊重如果能让每个生命最后的旅途走得更平安,能让他们的灵魂感受到尊严,我觉得很神圣,很崇高 从遗体搬运工、整容师、乐队礼仪、绿化工,到现在的工会主席兼办公室主任,虽然中间有过很多外调的机会,可申知还是选择了留下。

慰藉逝者家属的温情 服务逝者之余,殡葬人更多的是为生者服务由于伤逝带来的悲怨情绪占据家属内心,殡仪馆难免遇到“丧闹”现象而多年来,申知总是凭着爱心和隐忍,将一个个矛盾化小、化无 “家属承受失去亲朋的痛,就像婴儿和母体分离一样。

面对他们,我们只有做到更专业、更温情和更真诚”申知对记者说,在她看来,每一个愤怒的背后都有一个需求没有被满足,其中的潜台词其实是“你帮帮我吧”为了更好地帮助逝者家属调适心理,她在2010年考取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用专业、专注,赢得了家属的理解与尊重。

听申知的同事叙述,曾经有一位老婆婆遗失了老伴的火化证明和发票,无法到人社局领取丧葬费失去老伴的哀痛、无法办理手续的焦虑,让老婆婆濒临崩溃申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尽办法安抚老婆婆的情绪,在核实了相关情况后,决定重新为老婆婆办理相关证明。

她完全可以不这么奔波,可她却不嫌麻烦,那种一心为别人着想的精神,我们真的很敬佩,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从事殡葬行业这么多年,我见到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和被分割、被撕裂的伤痛,我只希望通过自己的服务和努力,将这种伤痛减轻些许,让逝者安息,给生者带来慰藉。

世俗偏见里的执着 其实,殡葬行业这个特殊的工作,最让申知难受的不是工作带来的恐惧、枯燥、责难,而是世俗观念对他们的偏见、排斥、不尊重 别人了解到我的工作性质后,经常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然后用一种惊恐的眼神打量我,仿佛我是一个异类。

申知坦言,这种时候每个殡葬人心中都会有一点难言的愤怒,“这么多年,如果说不曾委屈和伤心过,那是不可能的殡葬业跟死亡联系在一起,旁人恐惧和异样的眼光也是在所难免” 申知在生活中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她从不轻易去别人家做客,特别是对方家里有老人生病时。

不敢主动跟人握手,不跟人说“再见、一路小心”之类的话语,逢年过节不跟人打电话、发短信她甚至不敢结交新的朋友,也从不主动介绍自己的职业,实在不得已时就说自己是民政系统的 以前没有人愿意从事社会地位低的殡葬业,技艺传授也是采用‘师傅带徒弟’的方法。

现在,殡葬行业仍是最需要吃苦、最需要理解的职业” 如今,当上工会主席的她,总是发挥自己的热量去关爱身边的同事,化解他们心中的不满、委屈,尽管世俗的偏见、社会的歧视、朋友的远离曾给我们带来过困惑与压力,但我们不能因身为一个殡葬人而自卑,相反,我们应当感到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