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十月总是飘着桂香，我跟着做了十年陵园顾问的阿梅去昌平板桥，路过万佛华侨陵园的大门时，她突然踩了踩刹车，指着门岗前的玉兰花树说：“2018年这树才到我肩膀，那时候我每天早上七点就站在这儿，接来咨询价格的客户，最多一天接了12组，喉咙都哑了。
阿梅是万佛2015年到2020年的顾问，说起2018年的价格，她像翻开一本旧相册：“那时候万佛的价格体系特别清楚，像穿了件合身的衣服。最基础的是生态树葬，在园区西北角的青枫区，每棵银杏树下埋个小骨灰盒，碑是刻在树牌上的，价格1.2万到1.8万。我记得有个住海淀的阿姨，老伴儿生前是中学语文老师，爱种银杏，阿姨选了1.5万的树葬，说‘等秋天叶子黄了，我来捡两片叶子，夹在他的教案里’。”
“然后是传统立碑区，占了园区的三分之二。2018年的立碑分两种：普通花岗岩碑的双穴墓在松鹤区，价格8万到12万；要是选汉白玉碑或者带浮雕的，比如刻梅兰竹菊的，得加3万。那时候万佛刚推出定制碑刻服务，客户有逝者的手迹加2000块就能刻在碑背上，我做过最难忘的一单是老画家的家人，把画家的牡丹画刻在碑背，说‘这样他的画就能陪着他’，那单立碑10万，客户说‘比买幅他的画值’。最贵的是万佛塔下的景观墓，能看见莲花池喷泉，价格18万起，最高25万。有个新加坡客户选了这儿，说‘能看见水，像新加坡的娘惹庭院’，那单22万，我们都觉得‘这个位置值’。”
阿梅说2018年万佛的价格在当时算“性价比天花板”：“天寿山同级别立碑15万起，万佛8万到12万很亲民。而且服务有人情味，客服陈姐总泡菊花茶，说‘选墓是伤心事，喝口热的舒服点’；保安会帮老人提祭品篮子，说‘我妈也有腰病，提重的疼’。还有刚工作三年的小伙子，攥着银行卡选了松鹤区8万8的立碑，说‘存了两年钱，想让妈妈住能看见松树的地方’，我帮他选了靠近小路的位置，他哭着说‘我妈以前总怕我累’。”
现在万佛的玉兰花树比阿梅高了，价格也涨了：生态树葬2万起，立碑15万以上，景观墓30万出头。阿梅回去碰到老客户，有的说“要是当时多买一个就好了”，有的说“我妈在这儿住了五年，每年来都舒服”。“其实2018年的价格不是最便宜的，但最懂人。”阿梅发动车，桂香飘进车窗，“那时候我们卖的不是墓，是‘让逝者安心，生者放心’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