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北京德胜门往北，过了昌平城区，沿着京新高速再走几公里，就能看见天寿陵园背靠的天寿山——不是明十三陵的那座，但同样有着层峦叠翠的山形，连风里都带着松枝的清苦味。作为昌平区最早主打"生态葬"的陵园之一，天寿的树葬区没做太多人工雕饰，连步道都是碎石子铺的，两旁2010年种的银杏树现在已经能遮住半片天，秋天金叶子落得满地，像给地面铺了层软黄金。
不少人第一次听说树葬，都会问"是不是把骨灰直接埋在树下？"其实不是。天寿的树葬有套标准流程：骨灰装在玉米淀粉做的可降解坛里，埋在树穴下方1.5米深的位置——这个深度刚好避开根系，不会影响树的生长；上面再种一棵专属的树，树牌用黑胡桃木或大理石做，刻着逝者名字和生卒年，有的家属会加句"风过处，是我来看你"，字里行间都是没说尽的牵挂。
说到大家最关心的价格，天寿的树葬其实是"树+葬位+服务"的组合账。先看树种：最受欢迎的是银杏和侧柏——银杏长得慢，但春天抽新绿、秋天落金叶，连落叶都像写满故事；侧柏耐活，四季常青，不少人觉得"它能陪孩子更久"。银杏的单穴树葬价格大概在8万到12万，侧柏稍便宜，6万到10万。要是选夫妻合葬的"双穴"，价格会比单穴贵30%左右，比如银杏双穴大概11万到15万。
除了树种，位置也是影响价格的关键。比如靠山坡顶的位置，能看见远处的山景，风里没有低洼处的潮湿味，价格会比坡底贵1万到2万；要是树葬区里靠步道的位置，家属来扫墓不用走太远，价格也会高一点。还有附加服务：陵园会负责前3年的树木养护（浇水、修剪、除虫），之后可以选每年300元的托管；树牌如果要定制刻字内容（比如加一句逝者生前的口头禅），大概要加500到1000元。
其实选树葬的人，很少有人只盯着价格看。上星期在天寿碰到一位姓陈的先生，他给母亲选了棵玉兰树——不是常见的银杏，是陵园特意从山东引进的紫玉兰。"我妈生前爱养玉兰花，阳台的花盆里总摆着两盆，每年春天开得满屋子香。"他摸着树牌上母亲的名字说，"价格比银杏贵2万，但我觉得值——等明年春天，这树开了花，就像我妈又在阳台喊我‘小陈，来闻花香’。"
最后想提醒一句：树葬的价格不是固定的，比如今年陵园新种了一批元宝枫，价格可能比去年的银杏稍低；还有每年清明节前，陵园会推出少量"生态公益位"，价格能便宜10%左右。要是真打算选，最好先去现场走一圈——不是看价格表，是看树的长势：有的树虽然便宜，但树干歪歪扭扭，或者根须已经把地面顶得鼓起，这样的位置就算便宜也别选；另外一定要问清楚可降解骨灰坛的材质，天寿用的是玉米淀粉基，埋下去半年就能完全分解，不会污染土壤，这点很重要——毕竟选树葬的初心，不就是想给亲人留一个"能长大的家"吗？
出天寿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风里飘着玉兰的清香。远处的山坳里，有家属在给树浇水，不锈钢的水壶碰着树干，发出"叮"的一声——像有人轻轻说了句"我来了"。其实不管是银杏还是玉兰，不管价格是6万还是15万，树葬的意义从来不是"花多少钱"，而是"把亲人留在一棵会呼吸的树里，让风、让叶、让每一场雨，都成为彼此的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