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陪邻居张阿姨去天慈墓园选碑，她攥着老伴生前的国画本，封皮上还留着老伴画的墨竹——笔锋清瘦，竹枝斜斜的，像在风里晃。那天风里飘着槐花香，我们沿着墓园的银杏道走，听工作人员讲了好多立碑的细节，才明白这方小小的石碑，不是冰冷的石头，是把对逝者的想念，刻进岁月里的样子。
天慈墓园在昌平的山脚下，进门就能看见两排合抱粗的银杏树，新抽的嫩芽带着点鹅黄，连风都裹着点温软。墓园的碑区划分得很巧：东侧是传统碑区，碑身大多是深灰色花岗岩，刻着龙凤、云纹，榫卯结构的碑座严丝合缝，看着像老家具那样扎实；西侧是艺术碑区，碑型就鲜活多了——有带梅兰竹菊浮雕的青石板碑，有刻着“采菊东篱下”行书的汉白玉碑，甚至还有款用老榆木做碑顶的，说是逝者生前爱收藏老家具，家属特意要求加的；北边的生态碑区最安静，碑基藏在齐膝高的草坪里，只露出半米高的碑身，刻着简单的名字和一句“归于自然”，阳光穿过松柏洒下来，连影子都带着点温柔。
说到立碑的价格，最核心的差异还是材质和碑型。比如汉白玉的碑，石质细得能映出人的影子，刻出来的浮雕连花瓣的纹路都清晰，价格要20000元往上；而常见的芝麻灰花岗岩，硬度高耐风吹日晒，价格就亲民多了——普通的传统碑8000元就能拿下，碑身刻着缠枝莲纹，碑额是个小小的云纹浮雕，看着庄重又不花哨。我跟张阿姨看的那几款艺术碑里，有款刻着墨竹的青石板碑最合心意：碑身做了哑光处理，不容易沾灰，竹影的线条是用激光刻的，跟老伴画本里的一模一样，工作人员说这款价格是18800元——刚好在张阿姨的预算里。还有款生态碑，只有30公分高，刻着“竹影随风”四个字，价格才6800元，张阿姨摸了摸碑身，说要是老伴喜欢清净，这款也不错，但最后还是选了青石板的——“他生前爱画竹，得让他看见。”
其实天慈墓园的立碑价格挺透明的，每款碑旁边都挂着价签，写着基础价格，包括碑身、碑座和100字内的刻字。比如最火的“孝尊”传统碑，芝麻灰材质，碑身刻着双龙戏珠，价格12800元；“清韵”艺术碑，汉白玉浮雕兰花，价格22000元；“归真”生态碑，草坪矮碑，价格6800元。要是需要加刻图案或者文字，比如加个围棋棋盘、补一句逝者的口头禅，每字加5元，图案按复杂度收100-500元不等——不算贵，却能把“私人记忆”刻进碑里。
选碑的时候，好多人会盯着价格看，但其实更重要的是“合心意”。比如有位叔叔选了款带围棋棋盘的艺术碑，说是老伴生前每天要下两盘棋，“要是选个普通碑，他肯定嫌闷”；还有位姑娘选了款生态碑，说是妈妈生前爱养花，“把碑藏在草坪里，就像妈妈还在花园里浇花”。工作人员说，经常有家属带逝者的老照片、画本甚至旧物件来，他们会根据这些细节推荐碑型——比如爱读书的选刻着诗句的，爱听戏的选带戏曲脸谱浮雕的，“碑是逝者的‘家’，得让他住着舒服。”
离开的时候，张阿姨站在选好的碑前，用袖口擦了擦碑身的浮尘，阳光正好落在竹影浮雕上，像老伴生前画的那样，竹枝斜斜的，叶子细细的。工作人员递来一杯温水，说要是有调整随时来，张阿姨笑着点头，说等清明过后，要把老伴的画本放在碑前。风里飘来槐花香，我忽然明白，立碑
